古羅馬 大理石 阿提斯之头，公元2至3世纪，高22厘米。

Attis 头部雕像

古罗马，公元2至3世纪

大理石

22厘米高

保存良好，但大理石表面有侵蚀。

出处：法国私人收藏，1970年代之前获得。

描述：

雕刻的大理石圆头像，属于一件比真人尺寸还要小的雕塑。它代表的是Attis，弗里吉亚的自然之神，与德墨忒耳的崇拜有关，在晚期罗马帝国时期非常流行。面部年轻，几乎像个孩子，拥有饱满的颧骨、圆润的下巴和小巧的下巴。眼睛呈杏仁形，因两层睁开的眼睑而突出。鼻子直而短，嘴闭着，较小，嘴唇厚实。神像轻轻将头倾向左侧，表现出一种忧郁的姿态，这是其图像学中的典型特征。他戴着一顶锥形的弗里吉亚帽，耳垂向上翻折。长而狂野的头发，编织成浓密的卷发，从帽子中逸出，环绕面部，几乎完全遮盖耳朵，只露出耳垂。两股宽大的卷发垂在脖子的右侧， resting on the shoulder。头发的雕刻具有突出的体积感，结合了传统雕刻和开颅工艺，以增强光影对比。在以弗所保存的一尊用方解石雕刻的Attis较小的头像，似乎遵循了类似的模型，特征是面容甜美，五官柔和，眼睛大，头发浓密且经过雕琢（见图1）。

Atis 是一位来自弗里吉亚的植物之神，在罗马晚期达到了显著的流行。他的崇拜起源于公元前1250年的安纳托利亚（今土耳其），并在公元前4世纪传入希腊，与 Cybele 的崇拜相关联。神话讲述他是一位弗里吉亚牧羊人，因爱女神而变得疯狂，自己阉割并奉献自己为她服务，成为一种爱既是牺牲又是禁欲的象征。Cybele 和 Atis 的神剧，首先是自然通过人类情感的反映的戏剧。虽然年轻人犯了傲慢的罪，应为此付出代价，但他的惩罚最终以神与人之间的永恒协议告终：Atis 睡去并死去，借助母神 Cybele 的神秘力量，他得以凯旋而起。

希臘和拉丁作家鮮少關注阿提斯的誕生。然而，佩西努斯（弗里吉亞，今土耳其）的神權統治，即阿提斯和庫柏勒的官方崇拜中心，卻解釋說，他是大地之母的後裔，而大地之母被認為是阿格杜斯山，反過來，也被認為是庫柏勒。宙斯試圖在她沉睡時強行佔有她，但沒有成功，而是將精液灑在了地上：女神就是那座山，她違背自己的意願懷孕，生下了阿格狄絲蒂斯，一個從岩石中誕生的雌雄同體生物。眾神懼怕他的力量，因為他有能力獨自創造生命，於是割掉了他的男性生殖器，閹割了他。從流下的血中，長出了一棵石榴樹或杏樹，最終結出了果實，導致了第二次處女懷孕，也就是桑加里俄斯河之女娜娜的誕生。娜娜將生下阿提斯，而庫柏勒將阿提斯交給了一隻山羊，從而將阿提斯從她祖父的憤怒中拯救出來，阿提斯最終將成為一位美麗的牧羊人。

關於庫柏勒對阿提斯的熱情，佩西努斯版本簡單地說大地母/阿格狄絲提斯愛著這位英俊的青年。在古典希臘羅馬語境中，庫柏勒透過永恆的祭司之愛將阿提斯與她綁在一起，並讓他承諾永遠保持純潔。在這兩種情況下，故事都聚焦在阿提斯的閹割和死亡，這可能是他與佩西努斯國王的女兒訂婚或愛上仙女薩加里提斯的結果。故事特別強調了庫柏勒如何誘發阿提斯的狄俄尼索斯式狂亂，導致他在加盧斯河畔的一棵聖松下自殘，最終流血而死。奧維德寫道，他變成了一棵常青松樹，所以他從未死去，但保薩尼亞斯、阿諾比烏斯和塞爾維烏斯堅持他已經死了。庫柏勒（Cybele）將他復活，某些版本則認為是宙斯的幫助，庫柏勒給了他一根掛滿松果的松枝，讓他得以從冥界返回。阿提斯淨化後，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女神，成為僕人和貞潔的伴侶。

阿提斯的自殘、死亡和復活像徵著大地的果實，以及一年四季植物生死輪迴的循環。他們的崇拜伴隨著對庫柏勒的狂歡崇拜，這種崇拜始於佩西努斯，後來被希臘化王國帕加馬所接受，並由此傳入羅馬共和國，尤其在公元一世紀後傳播開來。庫柏勒和阿提斯的祭司，即高盧人，統治佩西努斯的神權政治，那裡是女神最初的神廟所在地。他們被閹割為太監，效法阿提斯本人，在儀式上侍奉她。儘管皇帝弗拉維烏斯最終禁止了他們的閹割，但他們仍然在供奉兩位神的崇拜和慶典中佔據著重要地位。歷史學家分析了弗里吉亞高盧人如何顛覆羅馬的性別規範；他們閹割自己並扮成女性，導致他們被解讀為跨性別男性。也有人認為他們可能構成了羅馬社會中的第三性別。無論如何，作為外國人和傳統羅馬性別規範的違反者，羅馬作家（大多數是男性和公民）對他們的敵意是顯而易見的。

自元首製時期起，羅馬人便開始慶祝紀念庫柏勒和阿提斯的節日。每年三月春分前後，都會舉行特里斯提亞節和希拉里亞節，這兩個節日重現了兩位神祇的故事，慶祝並宣揚植物的周期性復甦。在節日的第一部分特里斯提亞節中，人們重現並哀悼阿提斯之死。在神被閹割的那一刻，高盧人沉浸在狂喜的舞蹈中，自我閹割。夜晚，阿提斯被儀式性地埋葬，並在第二天的歡樂之日（希拉里亞節）重生。在悼念庫柏勒的輓歌中，皇帝尤利安將庫珀勒信徒的這種閹割儀式稱為“神聖的收穫”，暗指宗教戲劇的象徵意義。

在藝術中，阿提斯以兩種形像出現，與他戲劇中的兩個時刻相對應。阿提斯·特里斯蒂斯常見於葬禮，其形像以沉思或憂鬱的態度為特徵，裝扮得像弗里吉亞人，身穿緊身的馬尼卡塔束腰外衣、褲子，頭戴圓錐形帽。他通常左腿交叉搭在右腿上，左手臂叉在腹部，右手托著下巴（圖2）。另一方面，阿提斯·希拉里斯則被描繪成狂喜地跳舞。有時，他長有翅膀，就像希臘文化中的厄洛斯，可以表現為青年或兒童（圖3），甚至具有明顯的女性特徵，例如乳房。這幅圖像被解讀為他被閹割前的狂喜之舞、對他復活的慶祝，甚至是他為庫柏勒而跳的愛之舞。

已知最重要的阿提斯雕像是出土於奧斯蒂亞安提卡庫柏勒神殿的真人大小雕像（圖4）。雕像展現了這位戰勝死亡的神祇，他擁有雌雄同體的身體、柔和的肌肉和標誌性的憂鬱面容。他的雕像也是一種流行的奉獻物，許多小型雕像被發現，主要由陶土和青銅製成，其圖像種類繁多，凸顯了阿提斯及其崇拜的方方面面。當他與庫柏勒一起出現時，他總是處於次要地位，表達的並非肉慾之愛，而是神聖的虔誠。

阿提斯的雕像也為我們展現一種非常具體的男性美典範提供了機會：青春期的他，英俊非凡，五官柔和，在某些情況下甚至雌雄同體。雖然有些作品源自於早期古典主義的希臘模式，展現了他永恆的面容，年輕無須，但無疑已是成年人（圖5和圖6），但在受希臘化時期範例啟發的羅馬作品中，自然主義得到了強調，展現了阿提斯細膩、近乎童真的美（圖7）。大英博物館的神像半身像（圖8）是個例外，它被認為是安提諾烏斯的肖像，安提諾烏斯是哈德良的情人，在哈德良死後被神化，成為青春期男性美的典範。

参考文献：

- 布雷默，J.N. “阿蒂斯：安納托利亞佩西諾斯和卡圖蘭羅馬中的希臘神”，載於《摩涅莫辛尼：古典研究雜誌》，4 (56)，第 534-573 頁。 2004年。
- LAMBRECHT, P. Atis：Van Herdersknaap tot God。弗拉姆斯學院。 1962年。
- VERMASEREN, M.J. 希臘羅馬藝術中的阿蒂斯傳奇。古典研究克盧日-納波卡。 1966 年。
- VERMASEREN、M.J. Cybele 和 Atis。泰晤士河和哈德遜河。 1977年。

Parallels

圖1：阿提斯頭像。羅馬帝國時期，西元2世紀。方解石材質，高16公分。土耳其以弗所考古博物館。

圖 2 阿蒂斯·特里斯蒂斯。羅馬帝國，S.公元二代弗里吉亞大理石，高 82 公分。博爾蓋塞美術館，羅馬，編號。六號。

圖 3 阿蒂斯‧希拉里斯 (Atis Hilaris) 雕像。羅馬帝國，S. II 公元大理石。基亞拉蒙蒂博物館，梵蒂岡博物館，編號。 1656.

圖 4 斜躺姿勢。羅馬帝國，哈德良時期，西元 117-138 年。大理石，112 x 150 x 80 公分。格雷戈里亞諾普羅法諾博物館，梵蒂岡博物館，inv。 10785。

圖 5 阿蒂斯的頭。羅馬帝國，S. II 公元大理石。格里高利褻瀆博物館，梵蒂岡博物館，編號。 10261。

圖 6 阿蒂斯的頭。羅馬帝國，S. II 公元大理石。埃格納齊亞國家考古博物館。

圖 7 阿蒂斯的頭。羅馬帝國，S. II 公元帕羅斯大理石。法國國家圖書館博物館，巴黎。

圖8：阿提斯頭像，位於現代半身像上。羅馬帝國，西元2世紀。大理石，高29.21公分。倫敦大英博物館，編號1805.070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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